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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後,金黃色的陽光穿透雲隙,糝落操場,烘染紅土和綠草,進而迤行簷下,悄然流瀉於教室一隅。
眼前,四十張稚嫩的臉龐上,有聚精會神望向我的雙眸;有骨碌骨碌尋向鄰座,意欲交頭接耳的眼神。
霎時,頓覺時空穿越,光陰在校園的畫面裡停格:人們一樣迴旋靈動地轉著筆桿;一樣促狹地朝著某一位同學斜睨......同窗、桌椅與講台,我不禁錯愕,目光不覺投向那熟悉的座位,彷彿可以遇見——十七歲的自己。
倘若我走回座位,是否一坐下,就能搖身變回那個大男孩,過去十幾年的夢就醒了?
鏗!銼斷粉筆的聲響把我驚醒,將我從座位上抽離,拖回講台。
雖景物依舊,我,再也回不去了。
身處同樣的校園,同樣的教室,我的定位,從座位移到了講台,從此轉換了頭銜,他們喚我:老師。
陽光下,提起筆,敬那美好、頑皮,總帶著少年煩惱的光輝歲月!
2016,立夏。
—— 雪風書齋 ~ 型正院宅男署 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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